第11章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缘由,”甄真道,“那就是——嫉妒。”

话音落下,彩莺的目光就跟着闪了一闪。

“香银前一阵子捡到了大人的贴身之物,得了大人的赏赐,这是第一桩,”甄真道,“第二桩,就是前日里……郭家表小姐出事后不久,大人去她屋里看望她,当时,香银险些跌倒,是给大人伸手扶了一把才捡回半条命。”

说到此处,甄真顿了一顿,她抬眸,望向彩莺:“那个时候,看到那一幕的,除了郭家表小姐屋里的人,就是老夫人和她身边的人,我记得清清楚楚,刘嬷嬷和孙嬷嬷都在外间没有进来,当时陪着老夫人一块进屋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彩莺与甄真四目相对,脸上一丝神情也没有,她沉默片刻,却竟抿唇一笑:“那又如何?凭这个,你就能说我是行凶之人?再说了,琳琅轩有那么多海棠花,这府里上下,但凡能进琳琅轩的人,岂不都能沾到一点海棠花的味道?”

第12章 悚然

甄真望着彩莺,一字一句缓缓道:“当日你对香银动了杀心,恨不能将她活活溺死,绝想不到——会因此在她身上留下铁证。”

“我看你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甄真一笑:“是么?香银脖子上有五根深紫色的指痕,彩莺姑娘既然自称无辜,一定不怕用你的手拿去比对一二吧?”

彩莺双眸一缩,得意之色在刹那之间消失殆尽。

甄真还在她的眼底,看到一丝真真切切的杀机。

彩莺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本来论力气,甄真绝敌不过她。幸亏甄真有备而来,方才有意擒住她要穴,这才暂且制住她。

但如此下去,绝撑不了多久。

明明方才是让香银去把元宝找来的,怎么到这会儿了还不见人?

甄真心里已经有些着急,表面却仍然不动声色的:“所以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彩莺盯着她,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不过是一个下贱的洒扫丫鬟。”

甄真一听这话,险些就给唾沫呛住:“我是下贱,您一个给老夫人端夜壶的,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此话一出,旁边丛林中忽然穿出噗嗤一声,仿佛是什么人给甄真这话逗笑了。

甄真和彩莺当即都吓了一大跳。

那人咳咳数声,仿佛清了清嗓子,随即从林中慢悠悠地走出来。

彩莺一看到来人样貌,登时变了脸色,眼底浮现慌乱。

此人不是旁人,竟是张学林的贴身小厮元宝!

甄真也没料到他在这儿,一时有些傻眼。

看这情形,他多半已经在暗处偷听许久。

元宝看这二人都盯着自己,很是不自在,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彩莺见他不说话,眸子一转,微微笑道:“是元宝啊,咱俩闹着玩呢,你大晚上的在这儿,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