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娴不解、眯了眼完全不明白她究竟是要说什么?具体想要表达什么?
好在沈二锦也没有要她在开口继续询问的意思,说完之后停顿了一秒,而后又紧着着小声道:
“肖曼凝与我本是一同进宫的秀女,当初她与我便一直不和,后来更是闹过许多的不愉快,大选过后、我成了尚方司的奴才,而她则被太子殿下看中,去了东宫,同样是做奴才,在尚方司的时候我便比不过她,而现在、我几经辗转终是在咱们尚服局稳定下来的时候,她却早已经成了太子身边儿最为得宠的人,早在进宫的时候、我便因着这个受尽了她的欺负,而现在我依然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偏偏还不想放过我,专门派了人来找我去见她,我一时心急、便想着拿了这些金贵的衣服出去,让她看看,我虽是奴才、可在尚服局里,再也不是扫院子的奴才了。”
沈二锦的声音原本就小、可是说道最后、许是因着惭愧,也或许是因着明白自己做错了事儿,声音变的越发的让人听不真切,好在此时屋子里只有两人、安静的很、她的声音虽放的极低、可沈陌娴依旧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想起她之前辗转在各宫所受的罪,心底原有的怒气,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疼惜与悔意。
后悔、
当时她怎么就会因着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将她放任不管,还美其名曰的不断告诫着自己、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好,只要她好好的、即便是在尚方司做个扫院子的丫头,也没什么?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自己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所要争抢的难道不权利?
不是这些年心底一直牟着的一口气、想要扬眉吐气吗?
当初的她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怎么就会忘了沈二锦这个刚刚进宫、面对这里边儿的欺凌与诱惑、又如何能让她不升起、与自己当年相同的想法。
虽然。时间变了、可依旧不曾变化的,便是人心。
沈陌娴瞧着沈二锦面前,逐渐被泪水打湿的青石地、心中怎能不动容,当即出声安慰着:
“好了、刚刚也是我一时情急,在这宫里踏错一步,只要被有心人盯上,那就不只是麻烦这样简单了。所幸的是、今日是被千盈发现了,并且她自己原本也有错在身,我到是还能压住她,以后若是换了他人、而你犯得错,比这个还要大上千倍、万倍的时候,我就真的、再难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