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儿心下清楚的很,沈二锦的伤既然不是自己人所为,那便必定是她自己,虽然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细思之下又觉疯狂至极,既然对自己都敢下那样的狠手,那么、又该如何对待旁人,更甚至是曾经害过她的人………………
“娘娘在说什么?奴才怎的听不懂。”
笑话、当时就算是自己所为又如何能告诉你,沈二锦心下清楚明白的很,即便今日她不是刻意来套自己的话,那也要消除掉自己的戒心才行。
黄莺儿闻言嘴角丄挑、蕴含了说不尽的嘲讽、
“呵~你会听不懂,这话也只有你最清楚明白。”
宫里的这些日子让黄莺儿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众人都瞧不起的装傻充愣、其实在并不是什么心虚或是没担当的表现,而是处在这个环境下不得已而为之,显然这个道理不只是她自己学了来,对于面前的沈二锦来,说更是摸透了这个中之精髓,
堪称、楷模。
瞧着沈二锦闷头不语,黄莺儿自有她的思量,今日若是在解不了心头之恨,那她倒不如做个奴才来的干脆。
“不说话了、其实那天的事情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有多大勇气将自己撞成那副样子,不过现在想来这做奴才的果真是皮糙肉厚啊!都成了那样儿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到我跟前儿,这也真是让人惊讶却又不得不感慨的存在啊!”
“谢娘娘夸赞,奴才委实没有那么好。”
沈二锦依旧垂着头,恭敬的一丝不苟,声音也清清凉凉的如飘过湖面的凉风令人身心舒畅、可那话听在耳里就让人有些发堵了。
黄莺儿抬眼看她,她低垂着头绾了个宫婢常见的小团鬓,微露出来的额头白光细腻,依稀还能瞧见那挺翘的鼻梁,瞧着瞧着黄莺儿不禁抬手抚上自己额头、缓缓的、一路向下滑过鼻尖、停留在柔软如初的唇上。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丑,更甚至是有了八分姿色。
可自从进了宫有了身孕她便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就连这面容也跟着枯槁起来,每日她早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尽各色胭脂水粉,将自己打扮的一如进宫时的初妆,她瞧着是满意的、至少跟进宫时的模样不差分毫,依旧眉眼如初。
可是、
皇上却道、脂粉味有些重了,他怀念那个初入宫闺时眉眼如画、不施粉黛的清透女子,瞧着就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