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囊中药石琳琅满目,却无一味留给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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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晃晃的日光挪腾了过来,疏黄树影溢满了窗屉。
府园里有些孩童的嬉闹声响,准是有些皮猴儿爬过来墙头,到府中来扯花枝了。笑闹声在树丛里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
金乌闭着眼,缩着身子在丝衾间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他魂魄似出了窍,飘下了榻,推开槅扇,落进了廊中。他似是轻飘飘地浮在空里,望见几月前的自己抱着竹篮,与一个乌发少女坐在廊上剥莲子。
两人默然无言。玉丙子低头,将莲米一粒粒细细地剥开。青翠的壳落下,露出里头白嫩而脆生的莲子。金乌在一旁用刀在壳上刻痕,交错的三刀划下去,发青的汁水淌入指缝间。待剥得了莲米,夜里便用来煮药汤,养心使的。
“病……可能好不成了。”良久,玉丙子忽地道。
金乌沉默了片刻,问道:“谁的病?”
玉丙子放下手中的竹篮,与他认真地四目相对:“你俩都是。”
“武盟大会那一回,你同师兄都太豁出性命啦。那玉白刀法本就是一使便死的法门,怎地能接二连三地出刀,加紧敲阎王爷的门?怕是往后得落下些病根。”玉丙子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