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阴风教两人都打了个寒颤。王小元的嬉皮笑脸似是也被吹得没了影,他脸色雪一样的煞白,却打着哈哈道,“今…今晚风真大,不过也好,省得我再去灭灯啦。”
金乌往被褥里缩了缩,将头脸罩起,卧被微隆,活像一只胖馒头。他在被窝里闷声道,“快去关窗,夜里风更大,你倒是没事儿,我若是得了风寒,谁来给你发工钱?”
王小元老实道:“少爷,工钱都是府里的管事发的,你病倒了也没甚么关系。”
“快去关!”金乌在被窝里怒火中烧地叫嚣。
没法子,王小元不情愿地爬起身来,哆嗦着钻出卧被。夜风干而冷,噙在齿间时似带着涩意,他倒踩着鞋跟,挪着步子挨到窗前,方想放了架子,却忽觉眼前一暗。
一道浅浅的影子染上了纱帐,窗纱外头糊了布,看不清外头光景。但王小元抬头一望,却只见一个轮廓发蒙却分明的人影,正阴惨惨地伫立于窗前。
窗外有人。
刹那间,他周身的寒毛似是一根根地直竖起来,把着窗架的手剧烈地震颤,指节攥得发白凸起。
侍卫都守在门前,窗外的人——是谁?
他从那朦胧的影子黎依稀辨出了女人婀娜的曲线,人影向窗屉缓缓靠近,似是连吐息都要透过纱帐,冰凉地贴到了他额间。王小元不由得退了一步,却听得轻而缓的咯咯笑声自窗外响起,像鬼怪细小的爪子在轻挠着心房。
“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