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望着铺在地上的卧被,道:“我以前也常挨阿爷罚,他总数落我些仪容不端、练剑不勤,三天两头把我丢进这儿,这里我早睡惯了。”
王小元怔怔地点了点头,将吃干净的食盒收起。他一面从柴房角捧起干草铺在地上,一面听着金乌说的话。
“其实,我觉得这里很安心。”金乌埋头铺着厚衾,说,“又安静,又不会有人来打我、训斥我。除了没甚么灯盏,这里可比我那空荡荡的卧房好多啦。”
月光从小窗里钻进来,淡而凉的银辉为柴房内添了些寒意,纵横的柴草在土壁上映下巨大影子,妖鬼似的缓缓曳动。王小元只觉眼前这景色可怖之极,可金乌却说这处安心,真是奇也怪也。
铺好了干草,王小元往上一躺,闭上了眼。他有些尴尬,不知说甚么来接这小少爷的话,心里打定主意:就这么闭着嘴巴直挺挺地睡一晚好了。
可他悄悄地一睁眼,便见金乌恼怒地望着自己。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有啊。”王小元愣愣道。
金乌坐在卧被里,将厚衾掀开了一角,用力地拍了拍身边:
“那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