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沙哑而恬淡地开口:
“方才诸位所列的罪状,有的是候天楼所为,有的却不是。至于我,则一件都未做过。”
朗思方丈两目喷火,再不复沉稳模样,拂袖而起:“荒谬!还想狡辩!五年前你曾与五台住持交手,在场千僧皆看得一清二楚。那若不是你本人,又应是谁?”
“那时我未杀一人。”罗刹道。“不过是与破戒僧交过手罢了。”
一直闭口望着他们的迷阵子忽而懒洋洋地开口,声调拖得绵长:“即便如此,候天楼之罪依然罄竹难书,黑衣罗刹也手上沾了太多血,如何也洗不净。”他托着腮帮子,迷迷瞪瞪地问,“可你今日来这儿作甚么,不会是特地跑来挨咱们的骂的罢?”
黑衣罗刹点头,鬼面后的嘴角微弯:“不错,我今日确是有的而来,而我方才就已说过我的目的。”
他仰首看向座上的玉白刀客,女人高高端坐,身影隐没在其余人身后,白纱后的面容冰冷无情,像是在睥睨着众生。黑衣罗刹煞气腾腾地望着她,声音冷淡而狠劲之极:
“今日——我势必要取玉白刀客的性命!”
话音方落,从梁上倏地翻下数个武盟侍卫,手执腰刀与四角枪,凌空直向罗刹杀来!厚实的红面布甲将他们的身躯裹得沉闷笨重,可他们的手脚却不粗拙,只见得寒星数点,刀刃枪尖已如疾电般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