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苗在寒风中惴惴不安地跃动,岩窟中寒意不减。王小元披着麻布烤了一会儿火,从麻绳上扯下还未干透的衣裳穿上。他问:“那候天楼的左右护法在何处?”
细雨仍在沙沙落着,从岩洞中望出去,只见天边隐现出鱼肚白。林中浓翠仿若被雨打落,黯淡地落在泥洼中,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幽荧绿光。农家子望着雨幕半晌,踟蹰着道:
“劝您还是…不要碰到那两人为好。”
王小元笑道:“没事,我斗得过。”
他休息了一宿,困乏之意略散了些,又吃了些糠麸下肚,勉强有了些精神。
农家子却倏然摇头,压得极低的箬笠底似是迸发出灼眼目光。“他俩不仅是功夫高强,用心还极为险恶。依鄙人看,那可是候天楼中最为蛇蝎心肠的恶人!您斗不过,鄙人瞧得出来!”
说此话时,这庄稼汉浑身战栗,似是有满腔怒火要从腔中喷出。
雨丝斜了进来,王小元摸了摸潮湿的鼻尖,讪笑道:“现在是斗不过,但要是有一把刀在,那可就说不准了。”
庄稼汉并未对他的话置喙。他垂首沉默片刻,雨珠顺着箬笠滑下,断线珠子似的碎在眼前。过了许久,他缓慢地站起身,扶着岩壁往洞窟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