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十八见寺门前响动颇大,心里发痒,想过去一探究竟,便扭头对金五道:“少楼主,那边好生热闹,咱们也去看看。”
话方才说出口,他便已殷勤地挽着金五的胳膊,生拉硬拽地往山门处牵了,口里嘟囔道:
“正恰同你搭伙的那个也该回来了,去瞧瞧呗。瞧你待字闺中,噢不,扫榻以待这么久,咱们不去给你那搭伙人洗风接尘一回,可真算不过去!”
这厮混言乱语,聒噪吵嚷,素来教金五无奈。罗刹鬼被他的油嘴滑舌诓住了,怔怔地被他推搡着往寺门前走去。
一路上金十八同他多嘴多舌地发问:“上回你说不记得水九,是混骗我的话罢?”
金五:“……我不会骗人。”
“那你是不是与他闹了脾气,才假说不记得他?”
说到这处,金十八愣愣地一捶掌心,“对啦,拿欢喜铃的斥候几日前早出发了,你都没去救他。你俩果真是在耍脾气……”
这些话听得金五莫名其妙,他茫然地转着眼珠子,头脑里云雾缭绕似的懵懂。
“…八哥。”金五忽地唤道。
沉默片刻,他迟疑道:“我的搭伙人…不是你么?”
金十八惊愕,可当触及到那对惘然却澄澈的眼瞳时,他也霎时哑口无言。
自从颜九变给金五饮下那青瓷瓶里的药后,罗刹鬼便变得愈发恭默守静,沉默不言的时候居多。他似乎忘却了许多往事,像一只一无所得的空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