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穆的山门边上,有个怀抱龙纹七星剑的老头儿在闭目候着,似是在等何人。
弟子们将王小元放下,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作揖礼:
“东青长老。有位小兄弟上门拜谒,手里拿着南赤长老交去的玉佩。”
老头儿白眉一抖,心里似在咂摸着这句话,忽然间神色激昂,忙睁眼道:
“是宁远侯府的公子么?快请、快请!”
可他一睁眼,便看到了蓬首垢面的王小元,两眼的雀跃火光登时熄了,一对飞扬的眉耷拉了下来,喜色不再,只斜眼睨着王小元,淡声道:“这位公子…瞧着日子过得挺…青黄不接的啊。”
王小元喘着粗气,老实地道,“我不是金乌少爷。我是来代他学刀的。”
沉默了片刻,众人哄然大笑。非但是领他上天阶的天山门弟子在捧腹狂笑,东青长老也笑得满面起褶。
“你…你小子…是在说……你要代金乌公子学刀?”
“是呀,怎么了?”王小元鼓起面颊,心里有点生气。他气的倒不是自己被轻看,而是他们在提到金乌时的忍俊不禁的神色。
有天山门弟子讥笑道:“你都代他跑了腿,他怎地不自个儿来学呢?难不成你还能代他吃饭、替他睡觉么?练刀这种事儿也是能代的么?”
“老实交代了罢,你这玉佩是从何处来的?偷的、抢的,还是捡的?”
王小元怯生生地道:“这是少…少爷给我的。”
“小小年纪,一张嘴净会骗人。瞧你这穷酸模样,五文钱放你手上都嫌多,哪儿会给你这末贵重的玉佩?就算这玉佩真是你家少爷送你的,天山门百年来只传剑法,刀法从不给外人学。”天山门弟子打量着他那瘦得似竹竿一般的身板,眼里盈满蔑意。“你又提不动钢剑、又不是大姑娘家,死心罢,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王小元却不气馁,他可是把他爹的全部身家都掏给车行雇车、又挨恶人沟狠打了一顿才赶到这处来的,一两句冷嘲热讽哪里能动得了他的心?说着迟那时快,他赶忙两膝一弯,把浑身疼痛抛诸脑后,用力地往地上磕头:
“求求各位大哥了,让我见见玉白刀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