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悉厉声道:“这样的老头老妇,东闾里遍地都是。仇大人打的好算盘,陛下查你蓬莱苑的贪污,你就推脱工事经过先帝首肯。如今查到你谋害先帝的嫌疑,你更变本加厉,竟敢编造谎言构陷先帝与陛下!弑君之罪断无可恕!该当千刀万剐,曝尸示众!!”
许椽随即也呵斥:“好大的胆子污蔑皇室!仇致远,你以为,使出狸猫换太子一招,你毒杀的就不是先帝,而是随便什么平民了吗?!未免太无法无天!”
仇致远道:“好,空口无凭,既然如此,便上物证。”
这时,梁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仇卿,先帝能容你,朕断然容不得你。搬弄是非,宰州临郡,华侈相尚,民不堪命。你三人已是数罪加身,死罪难脱,再如何负隅顽抗,也抹除不了这个事实。”
仇致远恭敬地道:“你怕什么?本公的物证尚未呈堂,来人。”
段博腴没料到这局面,察觉事情业已脱轨,脸色不佳。
梁珩疲惫地道:“别再做无谓的抗辩了。阁卫,拦住殿前,禁止南军入内。”
本该段延陵率人上前,然而没有任何相应。南军如入无人之境,呈上一只四方的木匣。
完了,梁珩心想,到此为止了。
他想看看沈育,然而沈育侍立在他目光不能及的侧后方,惹得他亟欲掉泪。
官员们引首探看,放在托盘之上的,乃是一只乌木匣子。仇致远本想说,在场的三朝元老应当记得,继而想起,三朝元老都被自己杀光了,只好勉为其难解释道:“自从刘老夫妇找到望都城,本公便深觉不妥,桓帝也好灵帝也罢,俱是作古之人,更不能命令老王爷与王妃前来王城升堂。必然先有证据支撑,证据便是这匣中之物——”
“桓帝骨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