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人!”
“止步!请去前厅稍候,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
“前面是仇公卧房,千万去不得呀!”
姓牛的是一座移动的丘山,横冲直闯,将两旁阻拦的下人,撞得倒飞出去。童方负手跟在他之后,优哉游哉。
到得那间禁地般的卧房,牛仕达鼻孔朝天,抬脚一踹。童方抬手掩了口鼻。顿时一阵烟尘四起,两扇对开的雕花木门重重脱框倒地。仇府下人们面无人色,自觉死期已至。
房中无一丝光线,浓酽的香飘逸而出,日头下呈现云霞般的紫。
童方嗅到那气味,大大打了个喷嚏,嫌弃地挥袖散风:“他娘的,什么品味?”
烟雾搅动,跑出来几个人,纤细的裸|体,身上青一道紫一道,抓着衣服奔逃入后院。童方保持仪态,让出门道,一片衣角都不愿叫这帮娈童挨上。
诚然,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尽相同,童方也喜欢俊俏的少年少女,但只是喜欢这些青春美丽的人为他撑排场,而非在床上还有别的什么用途。他实在是恶心仇致远,如果条件允许,是绝不会踏入这片污秽的土地。
待到紫烟散尽,童方与牛仕达才进入屋子。
其间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童方粗手粗脚,扯了黑窗罩,天光透进来,照亮屋中情形——巨大的床帐外,有一方卧榻,一块案几,并一张连席。
仇致远半靠在卧榻上,头发披散,衣襟半敞,因前才经历了一场被人打断的性|事,此时显得精神不佳,两眼微阖。当然,他眼睛本就是一条缝。
牛仕达到案前,庞大的身躯坐下,占去二人位的连席。童方见此,只得敛袖站一旁,内心已将这蠢牛大骂得祖坟冒烟,然面上仍带着笑,问候仇致远道:“你狗日的,祸到临头的,这般坐得住,还得我与老牛亲自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