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育则很有耐心,有时梁珩快按耐不住了,看见他殿前当值的背影,又强迫自己静心。
这天是阁卫的班,没有任务在身的日子,沈育照旧来天禄阁陪梁珩,带了件团花裘袍。
“路上遇见信州,”沈育说,“天冷了,叫你换上。”
信州即使不在梁珩身边,也总是念着他。思吉一直寸步不离紧跟梁珩,见此立刻道:“是奴婢疏忽了,陛下恕罪。”
梁珩换了内衬衣,将脱下的薄衣丢给他,思吉赶紧叠好,捧回后寝。这一走,梁珩总算得了片刻自在。
“他年纪小,人却鬼机灵,整日守着我束手束脚的,生怕露馅儿。王简之这些天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幸好没给思吉瞧见。”
连廊镂花窗下翻进来一人:“在这。”
“……”
梁珩真诚发问:“爱卿,下次出场的方式,可不可以朴素一点?”
王简之做派我行我素,对谁都爱答不理,对沈育道:“你家来客人了。”
沈育:“谁?”
梁珩:“你怎么知道?”
王简之不屑一笑,答道:“王城里我有一百双眼睛,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上次雨夜,你那个师哥。”
梁珩这才想起来,望都城里还分散着一百惊沙部众,乃是梁璜给他的一招暗棋。既想起来,便理应关心一二。
“吃得好么,住得惯么?天凉了,添衣加被的支出,要钱尽管说。”
王简之用可说是冷嘲热讽的语气道:“国库还有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