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育将布巾递给他,宋均接过,抹了把脸。
忽而又道:“你在广济寺为先生师母供了莲灯?”
沈育道:“你去过了么?”
宋均点头:“遇上和尚们撤灯,续了一年香油钱。”
师兄弟相顾冁然,千言万语全在这苦笑之中。
“先睡吧,”宋均道,“太晚了。”
章仪宫。
信州为梁珩放下床帐,待要离去,梁珩道:“大雨天,别在外廊值夜,早些去歇着。”
信州回头,有些不解。
“怕什么,”梁珩道,“阁卫守着呢,况且这么晚了,还有人要过来不成?今晚定能安稳。”
信州默然,兀自取了熏炉点上安神香,俨然要守夜的模样。
“我一人也睡得着,很久没有噩梦了。”
梁珩见劝他不动,打了个哈欠,转脸睡去,信州独自做着没人需要的事。
当夜无话。
殿前轮值换班在两天后,沈育入宫来,梁珩“久病初愈”,在天禄阁露脸,笑眯眯的不见太多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