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育答道:“一日之内,最多两日,若川南军前来接驾,那么梁王就是可以联合的对象。如果得到消息的反而是望都章仪宫,要迎回帝驾,则梁王与三宦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无论如何,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梁珩不禁紧张起来,感到自己在赌一条前路,且是在手中没有任何筹码的情况下。
但只要沈育在身边,他就不觉得孤单。
“你最好两天之内赶回来,”梁珩说,“不然我就告诉林驻,望都发来密诏,要他率领狭关部,到梁王府去听旨。”
沈育笑一声,拇指摩挲梁珩下巴,在他额角亲了亲。
望都城,解绫馆。
房间里客人正与妓子调笑吃酒,忽然门被撞开,一人带着浑身血气闯进来。
“滚出去。”段延陵冷冷道。
那妓子见他衣裳渗血,面色惨白,尖叫一声,忙带了客人出去,留下一屋酒菜狼藉不顾。
段延陵的伤经过处理,但赶回望都行途颠簸,又裂开来,止不住失血。他昏昏沉沉撞开屏风,滚到床第间,翻开腹部,漏风似地喘气。
不出片刻,进来一个女人,仔细掩了房门,到他跟前:“公子爷!您这是上哪儿受的伤?!妾这就给您请大夫来!”
段延陵撑着口气,叫住她:“别叫我爹知道。伤好之前,你借我间屋子。”
那女人道:“说这些话做甚么,公子爷,您就是要这栋楼,妾也没有二话。”
门窗紧闭,酒气透不出去,熏得段延陵头晕眼花。须臾,外间隐约传来足音,有人领着往这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