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卫到棋桌前,汇报:“左都侯与右都侯校场比武,天子在角楼。”
屋里,一年轻人声音说:“比武供天子取乐,哥哥无事闲得慌么?”
丞相坐在假山下,凝神注视盘面:“延陵不是这样的人,想必其中还有什么事。”
“他待宫里那个弟弟情真意切,什么蠢事做不出来。”屋中之人冷冷说。
段相摇摇头:“你太看不起他了——你且回去,继续监视宫中举动。”
台卫应声退走。
片刻后,房中出来一下巴长痦子的书童,手里恭敬捧一张绢帛,趋步到棋局前,依照绢帛所绘,落下一子。
段相视之,叹息一声:“为一处劫争,却失了大片江山。终归是沉不住气。”
他两指捻起黑子落定,书童忙记在绢帛上,又捧回屋内。
第65章 阴杀簿
天际破晓,是换岗时候,段延陵一手扶剑,困顿地经过承明门。阍门南军已和他很熟,打趣道:“左都侯,怎么一副精尽人亡的模样?”
段延陵有气无力,道:“我算明白了,人生只有两件最要紧的事——打道回府,白日困觉。”如果是和他更熟的梁珩,还能从他语气中体察出一点忿恨。
他穿过宫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