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表情寂寥,说道:“想必您是见过我父的,当初缠绵病榻奄奄一息,那才是久病中人。无病却请辞,您是为了什么?保全己身,抑或是爱惜名节?”
厅内良久静默。
沈育起身出去,让梁珩与揭云能有推心置腹的余地。揭云也许是有不甘寂寞的心思,否则也不会留在望都天子脚下,他退位时正值朝政浑浊,乌云蔽日,若是能得新帝信任,不知他是否愿意做拨云见日的那擎天梁柱。
院里,先前奉茶的下人正在喂鸟,撒一把粟粒,鸟雀叽叽喳喳飞下枝头。
连轸与他并肩坐在廊下,闲话。
“印象里,我爹也总驼背。”
“连铁郎的脊梁是世间最直的。那是你生得晚,你爹老来得子,是俯首甘为孺子牛啊。”
沈育心中一动,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前来过一次,曾见着那下人吗?
他回到厅前,奇怪的是,梁珩委婉地表明身份后,揭云竟还厚着脸装听不懂,仍旧拿老话搪塞。沈育听了一会儿,走下石阶,伸手召来连轸,交代几句,又让他回去。
下人问:“你想喂鸟吗?”
连轸答道:“喂鸟很有趣吗?揭先生,为何你在此喂鸟,却让你家下人在堂上待客?”
下人转过头,与连轸对视,缓缓露出一个斯文的笑容。
第63章 神隐者
“揭先生。”沈育总算见到了真正的揭云,尽管一身褐衣短衫,仍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