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诏召他回来述职,”沈育一语惊醒梦中人,“宣室殿里君臣促膝长谈,你就熟悉他了。再行封赏,表示你招贤纳士的诚心。”
他说的对。
纵观天下,能给出最多权力与荣誉的,只有天子。宦官算什么?托庇于皇家狐假虎威,不过使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此三人对梁珩百般禁制,不正是心虚的体现?
“你也别着急。我回去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三蠹固然能指鹿为马,也有清流不愿与之同流合污。”
这番话令梁珩感到久违的安心。正如五更鸡鸣,虽然天还未亮,却已有了希望。
沈育来得早,得梁珩在寝殿接见,就知道他还没用早饭,不欲多打扰,离去时梁珩又叫住他。
“信州不是我罚的。”
沈育感到意外,挑起半边眉毛。信州站在阶前金柱下,老老实实,袖子掩住残缺的手掌。
“今天没有一句假话。”梁珩说。
沈育点点头,撩起前襟跨过雕花门槛而去,晨光在他玄色的锦袍边沿闪没,飘忽不可捉摸。
第58章 和谈书
段府。
段博腴走进后堂,段延陵已在等他。
“有什么事?”
段延陵神情很不寻常,混杂着困惑与惊讶,向父亲到:“沈育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