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飏:“……”
梁珩:“……”
“他他他,”邓飏艰难启齿,“他果真是在救沈育?”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梁珩茫然道,“我以前生病都是找他治的,难道如今连麦先生也成了仇致远的走狗???”
两人举棋不定,医官那厢已经开始了,两健壮的仆役抬了桶冰水兜头倾倒沈育全身。沈育背对厅堂而坐,不知他是清醒还是迷糊,立时头顶便冒出一股烟气,宛如灵魂升天。
“真要这么做?!”梁珩忍不住。
沈育不知是听见他的声音还是怎么的,身形摇晃一下。
医官回道:“不浇满一百桶,前功尽弃不说,还会寒疾加重!”
一桶接一桶灌下去,冰水盈满院中飞石路面,寒天里结了一层薄冰,冻得堂上两人瑟瑟发抖。再看沈育,原本正常肤色的脊背,仿佛刷上白霜,冷水浇头也不再冒烟,人气已散尽了似的。
“这不行啊!”邓飏叫道,“要死人的!”
梁珩:“再……再等等,不能前功尽弃。”
邓飏:“你看他都结冰了!”
梁珩:“我知道。”
邓飏:“你看他都不动了,他已经冻成棍儿了!”
梁珩:“别说了!!”
反而是邓飏关心则乱,愈加沉不住气,梁珩虽脸色也跟着刷地白了,到底没有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