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睡着吗?”
“早醒了,在读书。”
梁珩便扭捏起来:“……那我不去了,麦先生,你去瞧罢。”
梁珩想起来,邓飏在书肆里拿走了许多典籍。
“他都看些什么书?”
“儒家者言,大戴礼记。还看臣轨,陛下。”
漏景窗框进半个人影,盘膝而坐,烛光映得模糊。梁珩站院里看了半天,想象那人影之下的眉目轮廓。
邓飏已摸清梁珩的心性,开玩笑道:“您召他做个内臣,把他调到您身边去。顺便让草民也沾沾光,做个释褐员外郎。”
梁珩看傻子一样:“闲的么?宫里宫外不是同流合污就是明哲保身,赶着这时候往上凑?”
“做您的左膀右臂啊,”邓飏说,“昔者先帝出嶂山、入望都,也是孑然一身,幸得段相相助,攘除外戚。君主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这些道理梁珩也门儿清,他之所以被仇致远束缚手脚,不正是因为无人可信、无才可用?
医官看完诊,三人回到厅堂。如果是无关痛痒的小疾,当着病患也就说了,如此般与亲人朋友私下交换意见,多是棘手的问题,不好叫患者听见,扰乱心神。
“病人非是着凉,也不是伤寒,乃是吃错了一种药。”
“什么意思?”邓飏疑惑,“他最近没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