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没敢抬头,只听得一阵运去的脚步声,随即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燕宁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着。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细小道微不可见的浮尘上上下下地漂浮。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复杂的叹息从燕宁的喉咙里发出,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倒在了软榻里,闭上了眼睛。
……
牧轻鸿本来说第二天来看燕宁的,但一大早天还未亮的时候,他便被急促的叫入宫了。
燕宁一夜未睡,她的飞宁院在将军府最中间最好的地段,这里什么都好什么都方便——唯独有一点,若是将军府内有什么大事,侍从们来去的脚步声重些,在飞宁院都能听得清楚。
自然,她也听到了侍从们急匆匆地拥着牧轻鸿入宫的声音。
再结合这些天牧轻鸿的早出晚归,燕宁猜测,宫内的形式应当是很严峻了。
随即,她就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牧轻鸿离开了,将心力都放在了皇宫那边,自然就不会如往常那般日日盯着将军府看,不是恰好可以给高贵妃钻个空子?
大约是昨日下午睡得久,即使一夜未能入眠,燕宁还是觉得精神得很。
她打着“无聊”“上街买东西”的名义,带着夜三与夜九再次出了将军府,直奔街上去了。
梁国都城的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而热闹,燕宁心不在焉地带着夜九一路买了些糕点,在不经意间一次次指挥着马车往酒楼驶去。
等到马车行驶到酒楼下,果然,夜九指着酒楼,毫无防备地开口道:“公主,你看!”
燕宁一抬眼。不同于夜九看到酒楼便指给她看的模样,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酒楼二楼的某间包厢,在哪里,有一个不久前才见过的身影背对着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