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想说是吗?但她好容易将咳嗽平息下来,张了张嘴,竟是吐出一串气音,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将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自然是什么也感觉不到。恰好这时夜九也伸手探查,燕宁只觉得夜九的手背十分冰凉,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始发热,只是下意识地贪凉,像只猫儿似地,用额头蹭了蹭夜九的手背。
待发热后混沌的大脑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燕宁:……
夜九却管不了这么多,她探查过后也是面色大变,惊道:“公主!您身上温度好高!”
燕宁说不出话来,只能是眨了眨眼做回答。那意思:我觉得还行。
就像醉酒的人往往不觉得自己醉了一样,或许生病中的人都比较迷糊。夜九看着燕宁的样子,呆愣一瞬,旋即大步向外,叫到:“大夫!大夫呢?!”
“公主,您再躺会儿。”夜九在一旁说,“将军府内没有大夫,只能去外面请,大约要花些时间。”
“噢……”燕宁勉强支起身,靠在床边想:将军府内都是武人,习武之人身体好,大约不常生病吧。
于是,这一等,燕宁还没等到谁,就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漂浮在梦中的意识忽然轻飘飘的踏上了实地,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声音。
“大夫……着凉……”
“……何时能好?”
“大约……药……”
燕宁挣扎着从梦里醒来了。
她闭着眼,攒够了力气才昏昏沉沉地睁开,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与夜三夜九交代药方,谁知入目便是一个坐在她床边的黑夜男子。
柔软的床被他坐得外外塌陷,病中之人的思绪格外混沌,燕宁看着那个宽厚单薄的背影,思考了一会儿。
还没待她思考出什么结果,那人仿佛察觉了她的视线,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