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我就觉得完犊子了,这会儿更是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了,哆哆嗦嗦小声回复说:“我感觉也没多大点事。”
“这叫没多大点事?一个人大晚上忍着痛走来医院,办手续,打针,住院,第二天中午才给我发微信。我问你江语,为什么昨天晚上不给我打电话?”
我都低着头没看他眼睛,如冰锥子般的视线还是戳了我个体无完肤,我只得实话实说了。
“这,我真觉得没事儿,况且你昨晚不是累了去睡觉了嘛,我也不想再把你弄起来,第二天还要上班,反正都是去医院。医生不也说没什么事嘛”
许目远沉着声,把我的一套说辞总结成了:“你怕打扰我?”
结论来看是这个道理,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感觉不太对劲。
“我跟你说江语,我现在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难道觉得你生病了要带你去医院是打扰吗?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陌生人,为什么宁愿一个人疼着走过来也不肯跟我说一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许目远和我爸是一样的人,心疼到极致的时候首先涌出来的感情是生气。我想跟他解释不是这样的,真的只是单纯觉得我一个人可以解决处理的事情没有必要再麻烦,但这话讲出来怕是他要气到十分钟不理我了,我还是老实闭了嘴。
“我知道你一个人都可以解决,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多依靠我一点。我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用再一个人去承担了,你还有我。”
我听着语气好像软下来了一点,抓准时机,使用了终极秘籍:撒娇。
“好哒,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特别特别需要你!”我抬头弯着眉眼,笑嘻嘻地看着气到冒烟的许目远说。
许目远微微眯了下眼睛,没着急回答,该是看出不是啥正经事了,半晌后还是开口问:“什么?”
“需要你亲我一下!”
一念之差的错误已经犯下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哄好再说。
结果许目远竟然不吃这套,板着脸说:“不亲,我现在真的超级超级生气。”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我抽动了两下鼻子,掩面啜泣了起来:“本来昨天肚子就疼,外面还冷,没打到车。那么粗的针管戳进去打了一夜,根本没睡着。好不容易最喜欢的男朋友来了,还凶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我最近越来越怀疑其实我本质也是个逗比,只是面子与矜持限制了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