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幻影悬于众人上方,飘飘荡荡,如同鬼影。
穆罕抡着大刀,横劈过去,却在触到鬼影时如同触到烟雾,瞬时四散开。刀刃照理应当将黑袍拦腰截断,可碰到时却如抽刀断水,刀中散发的灵气被黑雾猛吸过去。
黑雾在穆罕刀顿住的那一瞬,复又凝聚成形。然后“哗”地一下,布袍缠绕在他拿刀的小臂,像水蛭般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吸食灵力。
“啊——”穆罕右手青筋暴起,肌肉瞬间充血膨胀数倍,左手亦发力,想要将那黑袍扯碎,只是左手触碰到黑雾的那刻,便又像粘在上面,竟要连同右手一起被黑袍吸走灵气。
“叮!”魂归出鞘,在暗黑中迸发出惊人亮光,剑身薄削,剑尖轻轻一挑,黑袍便从中间裂开。
穆罕两手终于被分开,大喝一声,裂眦嚼齿,双手锤至地面,与冰冷岩石面狠厉摩擦。
“别动!你不要手了吗?!”
谢止礿用剑尖挑起黑袍,一触碰到它时,它便如碰到光照的黑暗,无处遁形,消散四溢。
穆罕双臂皆被磨破,皮肉裂开后只是拿布条随意捆扎,盯着谢止礿手上的魂归出神。
他指着魂归道:“你为何有这把剑?”
“我师父给我的。”
穆罕若有所思:“你师父——”
“啊啊啊啊!”
远处传来惨厉叫喊,那黑袍又如同罩子般紧紧缠绕在穆罕的同伴身上。
谢止礿催动灵力去追,却还是晚了一步。黑袍在魂归即将触及的那刻又重新消散,而刚刚凄厉喊叫的人已没了声息,软绵倒在地上。
穆罕跑过去,扶起同伴,又发觉对方轻的不可思议。他抖着手摸向同伴隐于衣服下的皮肉,却只摸到一架只余干皮的骸骨!
他点起火折,照亮怀中人的面容,心中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