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无愧于大梁,就早该将此事告知我师父或者是老皇帝。但凡他们之中有一人知道了,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宋弇!”薛蕴之大喊。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宋弇喝道,“薛奕嵩,我以懿王的身份问你,你当真觉得自己品德高洁,问心无愧?!”
薛奕嵩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痛苦地摸着左胸,气得声音发抖:“是,我是贪生怕死。我顾及着我的一家老小,苟且偷生至此。但我所说的绝无半句假话,谢似道不能留!”
“好,那我以人的身份问你。你包庇你一家老小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天下大义,百姓苍生?你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要谴责别人做不到?谢似道是做了什么恶贯满盈的事情,要魂飞魄散来给全天下抵命?”
薛奕嵩呕出一口黑血,血珠沾在灰白胡须上。跪着的薛家人齐齐起身,想去搀扶他,却被一个手势止住。
“好好好,懿王殿下……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便各凭本事吧。”
“爷爷!”
“宋弇!”
电光火石间,薛奕嵩将谢似道再次扔回阵中,催动灵力不断消磨其魂魄。半室大的阵眼爆出白光,似有咒法低喃。
四面机关声起,转轴“咔哒咔哒”的声音像千军万马急蹄。
宋弇面前出现一道巨型石屏,将他与谢似道硬生生阻断。
“叮——”他竭尽全力劈砍,石头中间竟豁出条口子,从空隙间还能看到阵法里的谢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