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礿还未答,宋弇却先牵住他手,冷声道:“他收了我的信物,早与我订下婚约,你还是收收替人做媒的心。”
一直在前面带路的狼耳终于回头,难得露出夸张的表情,眉心皱成“川”字。他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嘟囔了句:“原来断袖是这个意思……”
“你们的师父知道你们断袖不,他有啥意见不?你们是哪里来的,京城吗,京城的断袖多不?其实断袖也没啥问题,我们丹水县也有讨不到老婆的汉子凑合着搭一对。”
宋弇:“……”
谢止礿感觉宋弇已经快忍到极限,顺着他的后背与他说着算了算了,老天却像感知到宋弇心情般,将一道惊雷劈向人世,瓢泼大雨便自天空倾倒而下。
众人猝不及防地成了落汤鸡。
谢止礿狼狈躲雨,头发贴着脸颊,雨滴又糊着眉毛与睫毛。暴雨冲刷下四周一片白茫,难以看清路面。山路又湿滑泥泞,吸饱了雨水的棉袍让人每走一步便如拖着千斤。
“这里有屋子!”狼耳叫道。
众人赶忙躲到屋内。
屋内蒙了蛛网的神像乃道家三清,即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灵宝天尊。案桌上供奉的食碗空空如也,布了厚厚一层灰。四周还有些残破的八卦图与烧了一半的蜡烛,蜡油乱七八糟的凝固在桌面上。
这间废弃的道观房顶四角漏水,雨水滴滴答答,下落处长着厚厚一层青苔。唯有中间这块干燥处能挤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