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格桑捂着耳朵,却无论如何也驱逐不掉女孩尖细又凄厉的哀求声。
他将胳膊抬起来,遮挡住从树叶间隙中透进来的光。
太刺眼了,他想。
“格桑。”
格桑猛然放下胳膊,睁眼便见到男子站于日光下,高大身形将刺目的日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男子穿着针脚有些粗糙的棉袍,样式普遍到能随意隐于茫茫人群中。只是他戴着刻有羌族最复杂的图腾纹样的羊角面具,这彰显着他大巫的身份。
格桑欲开口讲话,张嘴便咳出了一嘴的血沫:“帕卓。”他捂着胸口坐起来,刚直起一些便又倒在河里。
伤口裂开后冒出的鲜血让溪水沾染上淡粉色。
“我任务失败了,你杀了我吧。”格桑闭着眼睛,任由溪流冲刷。
帕卓未动作,只是问道:“你见到他了,你觉得他与她像么?”
说完他自顾自地又摇摇头:“不对,你应当没见过她,我应该问丹增,可惜他死了。”
格桑道:“丹增可以不用死的,只是他以自己命为祭。”
“丹增是个勇士,勇士从不畏做死士。大梁人喜欢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大业需要死士。”帕卓平静叙事,“可我害怕死士,这意味着他们毫无软肋,没有软肋的狗没有害怕的东西,会随时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