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谦道:“不然呢?贫贱之人的命如草芥,要怪只能怪他们祖辈懒惰。”
谢止礿气得牙关发紧:“你太傲慢了。你把你们祖上奴役平民所积累的家业轻飘飘地归功于祖辈努力。分明是你们这群吃着人血馒头,榨干平民价值的人带给他们的桎梏!”
“我说道长,你何必这么义愤填膺,你当自己菩萨转世呐?”尤谦嗤笑,“皇帝都没你操心的。皇帝管贱民只是怕他们作乱,你以为他真的是看到路有冻死骨而心怀怜悯啊。”
谢止礿气得只想把这人狠揍一顿,再把他扔到荒郊野岭体会一下“贱民生活”。
从收集师父魂魄开始,他便被不断地刷新对人们的认知。
他以为这世间应当仁爱是多,善良是多,因着诗文典籍都是在歌颂这些。
可他发现,这世间互相伤害,互相算计才是常态。那些仁义有爱,善良谦卑是因为在这世上少之又少,才会被人记录着,歌颂着。
尤谦嘴皮子还想再动,耳边立刻刮过一道锐利风声。
宋弇目光如炬,伸手一握,那枚弓箭便被牢牢握在他的手中。
“嗖嗖嗖!”
四面八方的箭从天而降,无数支箭构成了天罗地网,就要将他们一行人统统扎成刺猬。
薛蕴之眼疾手快,电光火石间立刻手撑地,附灵给周边大石和泥块。
只听“轰隆隆”地一阵声响,那大石变成三人高的石头人,挥动着双手抵御箭矢。而那泥土也拔地而起,混杂着碎石形成半人高的洞穴。
谢止礿和宋弇一边挥动着剑抵御弓箭,一边猫着腰躲入洞穴。
雾气已全散了,露出四周全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