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礿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听过比这个更难过的事情了,白日里被沙暴刮着脸也没现在听这故事来得痛。
因为这不是源于个人的悲哀,而是整个环境滋生的苦痛。
谢似道长长叹气,语气中带着些悲天悯人:“世家门第的女眷至少能嫁得门当户对,寻常百姓家多得是卖女求荣的。”
谢止礿一下便想到了朱思棣。
朱思棣的父亲至少是个县尉,但为了拼命生个儿子,还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更无论说那些连饭都吃不饱却想着要生儿子的,怕是有些女孩连出世的资格都没有,早早便被扼杀在摇篮里。
众人谈到这都觉得太过沉重。
一时皆无言,唯有篝火的噼啪声响。
高姝言哎哟一声,对不住道:“也怪我,提这话做什么,扫大家兴了。”
谢止礿从酒囊里闷了一口酒,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不过听说刘智宁醒来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京城,想来退婚的事情也快了。高姑娘至少胸中一块大石可以落地了。”
“是啊,我此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畅快过。”
她指了指遥远的边境说:“总有一天,我要跨过这片沙漠,去大梁外的地方看看。”
她说完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对着薛蕴之道:“薛公子过来,咱们手拉手一起来跳个舞。”
薛蕴之瞪大眼睛,连忙摆手:“我可不会跳舞。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跟你一起跳舞。”
“真是个疯丫头。”宋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