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说,魂归于天,魄归于地。应当是与世间融为一体了吧。”谢止礿扯了扯嘴角,却未笑出来,“咱道家没有轮回,只说修炼升仙,只讲现世,没有来世。”
“谢止礿。”宋弇低声警告。
谢止礿这番话对沈莘产生了不小的打击,语气都有些耷拉:“那,成仙后呢?”
“天地同寿,日月齐光。但世间真有仙人吗,为何我从未见过?”
“你们再聊下去,你姐姐怕是凶多吉少了。”宋弇提溜着谢止礿的领子,令其远离沈莘,“你与一般人说这么多作甚,我怎不知你还有好为人师的一面。”
谢止礿啊了一下:“是我唐突了,该打。”
宋弇看着谢止礿,忍不住道:“做人该留几分心眼。我也知道你因两年前的事……”
“宋弇,”谢止礿收了嬉皮笑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要说了。”
“……”宋弇深深地看着他。
谢止礿将符纸做成的纸鹤放于手掌,然后轻轻一吹,那纸鹤便自动循着沈氏的魂魄,从而引出条道来。
宋弇提起脚步,就听谢止礿在后面低声道:“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像小师弟。”
带着霜寒的风吹起二人的衣袍,疏影横斜,皓月千里。
宋弇无声叹息。
三人沿着纸鹤指引的痕迹踏入一处商业街区。在白天,涪县商业街门庭若市,人声鼎沸。但现在是深夜,门户紧闭,寂寥无声。
纸鹤挥动翅膀,往屠户商摊旁的一条小巷飞去,三人穿过小巷,却又看到了来时的屠户商摊。
“这,莫非是鬼打墙?”沈莘立刻便想到了上次茶楼说书先生杜撰的鬼打墙——将人困进一处,似迷宫般怎么走也无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