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值眉心一跳。
李哥看着他,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道:“央值,你也有一段时间,没写歌了吧?”
魏央值脸上彻底没有了表情,他沉默,纤长的手在膝盖上敲打着,“哒哒,哒哒……”懂音乐的人才会注意到,就算是无意识的动作,他指尖敲打的节拍竟然是肖邦的夜的第七章 ,那是早就融进他骨子里的玩意儿。
李哥见不得魏央值这个样子。
他常听人说,到顶了的人,会找不到方向,因为他前面没有路了。
以前,他总不信,觉得这话太狂,现在看见魏央值也这个样子,又不得不信了。
他低声道:“央值,我知道你们搞艺术的,都是要有灵感,有灵感才能出作品。但说老实话,搞艺术,也要吃饭呀。你现在是牛逼轰轰,但谁能一直牛逼下去?你也看看吧,现在新人的势头哪个不猛?一年随随便便发几张专,对,他们现在是赶不上你,一年赶不上,两年赶不上,可,可都三年了,你,你不能再不写歌呀……”
魏央值没再说话,他已经从床上起来,在白色卫衣外面另套了一件黑色外套。他将手插进暗屉里,一直摸到里面那只小小的软皮笔记本。笔记本上头记了好些音符,它们时而像精灵似的在他眼前跳动,但他却一个音都唱不出来。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窗明几净的小小校园传来郎朗唱歌声,唐棠坐在一群小萝卜头中间,热情地给他们打着节拍。
这是一群可爱极了的小孩子,每个小娃娃的脸上都肉呼呼的,像刚出炉的新鲜肉包子,馋得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刚进校门时,鞠文柏就跟她介绍了。这是所特殊的幼儿园,来这里的小孩儿身上大多有些小问题,鞠文柏的小妹妹就是天生弱视,很小就看不见东西,要戴着特殊的茶色底眼镜。
作为志愿者,老师让唐棠当了助教,负责维护课堂的秩序,帮助照看小朋友之类。
“老师。”课上到途中,一个粉团子似的小男孩儿举起了手,奶声奶气地说:“我想去卫生间。”
唐棠便自告奋勇道:“小唐老师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