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唐棠一脸花容失色地跑下台阶,柔柔弱弱地抓着费扬青的胳膊,摇了摇,尽量让自己不露出幸灾乐祸的偷笑,柔声说:“教官,算了吧,他没把我怎么样,真的。”
唐棠软绵绵的这声教官,却把费扬青叫回了魂。
他有些失神地瞪着自己拧着何玉词衣领的手,也瞪着何玉词那张惊恐变形的脸。
阳光照得人眼前出现一片光斑,不远处,不少同学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刻,他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教官,而他们都应该是他的学生。
无论是何玉词,还是唐棠。
这一认知让费扬青浑身发凉,如坠潭底。
他猛地松开了何玉词。
何玉词麻布袋似的重重地摔了下去。
他迅速爬了起来,口中骂骂咧咧,扬言费扬青今天完蛋了,同时又跑得比兔子还快。
唐棠也一步三跳,下了台阶,来到了费扬青身边。
她捧上了费扬青的手,皱着眉,颠来倒去地看。
费扬青侧眼瞧着唐棠,目光流出他自己并不知道的似水柔情。
“你干嘛呢?”他问。
“我看看你受伤了没啊。”唐棠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
费扬青有些好笑,他收回了手,在唐棠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说:“怎么可能?我手又不是玻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