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疑惑早在他进入樊州的时候便埋下了。
之前在穆州的时候,他们偶尔也需要在小村中借宿,但是那些村民经历过太多流寇和乱军,一看到成规模的队伍,就避之不及,无论徐驱怎么费口舌,都不会开门交流,别更提收留他们了。
原本在接近李家村前,徐驱也做好了费一番口舌的准备,却没想到村长却是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村长闻言,摸着胡子笑了笑。
他是一村之长,村中繁华与否关系到他的功绩,徐驱这番话,其实是变相地肯定了他的作为。
于是村长摸了摸胡子,谦虚道:“都是侯爷治理有方啊!”
徐驱想了想,又道:“樊州就有此番景象,看来云州那边……还要更加繁华?”
村中闻言,却是激动起来,“正是!哎呀!只恨我李家村不是坐落在云州啊!”
徐驱问道:“听村长此言,倒像是去过云州?”
村长便点点头,回答道:“正是!去年我曾有幸跟着州府的队伍往云州去过一趟。
“我们李家村的人最是踏实肯干,原本在这十里八乡中,也是人人嫁闺女的首选之地啊!
“可到了云州我才知道,哎哟,比不上啊,真的比不上!”
落在他们背后两步的邬肖王突然开口。
他用一口不甚流利的盛朝话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村长闻言踉跄了两步。
邬肖人似乎都生得十分高大,而正当中年的邬肖王又是其中翘楚,整整比在武将中都显得高壮的徐驱高了一个头。
李家村村长站在他面前,甚至连他的胸口都不到。
村长定了定神,忌惮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才回道:“在云州,就离燕侯府近啊!每次都能用上最先造出来的新东西。
“听说有些农活好的人家甚至被选上了什么代表,每年都能从燕侯府拿到顶顶好的新种呢。”
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面上露出了十足想往的表情,“听说有一个户人家,去年用了燕侯府给的水稻种子,按着燕侯府交代的方式侍弄,到去年秋收时,亩产居然达到了五石!”
邬肖王听完还没有回话,徐驱就先笑了,“五石稻子?村长,你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
村长闻言,也发现了自己言语中的荒谬,忙补救道:“那,那应该是我记错了,不是水稻……可能是豆子吧。”
“豆子也没有五石的说法。”徐驱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转移了话题道:“我们一行走了一整天了,还是麻烦村长与我们安排些落脚之处,银钱方面,我等必不会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