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晔好歹轻松了一点——至少没有因为自己一时口快,连累季凉也为此事忧烦。
另一边,季凉倒是坦然,“我明了你的顾虑。你可是怕因着自己的事,连累了侯府和陈家?”
陈晔点点头。
陈家倒还在其次,她对那里无甚留念。只是如今燕侯府是她安身立命之所,她无论如何不想侯府因着自己陷入困境。
季凉见她模样,笑了笑,回忆了一下库房中第二批改良火-药的数量和近期即将正式进行投入使用的火-枪,道:“无需担忧,问题不大。”
陈晔不可置信地抬头望他。
方才她以为季凉是因着无知方才不在乎,可经过季凉方才两句话,她明了了季凉心中是明白利害关系的。
无知而无畏不算什么,但知之仍旧无畏……
陈晔思绪纷杂间,季凉又细致地为她布起了菜。
她忙将箸上鱼肉送入口中,再无暇忧虑此事。
——
令陈晔忧心的王逊没有揪着陈家那边,而是给燕侯府递了份拜帖。
过了几日,到了拜帖上约定的日期,王逊便带上几个亲信,携着一堆拜礼登门拜访了。
他会过来燕逍一点都不奇怪。
之前为贺新总兵上任之喜,燕侯府自然也随着云厥其他权贵,往总兵府上送了礼。
但是燕逍明知道王逊来者不善,便没做那些表面功夫,拒了王府的设宴款待,便只派了管事随了礼。
不管王逊那边是如何想的,过了几日,侯府侍卫发现府邸四周多了几个
行迹鬼祟之人。
只是侯府本由燕老太太把管,制式与云厥本地的建筑略有不同,后经古珀改造,根本不是小小几个探子能够突破的。
燕逍亦知道探子是王逊派出,便指示了巡守之人,只守不攻,整个燕侯府只作全然不知这件事。
那些探子全然无功而返,王逊一边痛斥他们,一边心里也是不信邪,便递了拜帖,自己过来了。
于是,今日王逊登门拜访,双方都暗自藏了心思,但依旧在表面做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与王逊小坐了一阵,燕逍实在不耐烦与此人虚以委蛇,便直接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严舒去应付他。
“总兵大人,请!”主位上,严舒又对着王逊敬了一杯。
王逊面上挂着尴尬的笑,一口饮下了杯中酒。
“想当年王老将军在卜州,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喝完,严舒便开始与王逊天南地北胡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