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瘦了好大一圈,但是却更美了。

见到她们两个,高无忧心里也是一喜,但随即,心里又被悲伤所淹没。

真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这种难过至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朱门被打开,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前后,皆有四个白龙旗,那是,帝王的龙辇。

高无忧猛地站起身,走到庭中,迎着午日灼热的毒日,只见到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的冕服,上面刻着日月,花鸟等十二章纹,他的额前是由大小相同,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穿成的十二冕旒。

他向她走来,龙行虎步,气场全开,很难让人将他与之前那个瘦弱的少年联想起来。

高无忧猛地抿了抿唇,看向他身后,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阿姐,我来了…”

“父皇和母后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她该狠狠地打他一巴掌的,可是她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是不是大家的命都在他手里?

少女的眼圈红红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明明眸子里是深深的恐惧和不甘,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却并非恶言恶语。

“阿姐你该相信我,我能拿父皇母后怎么样呢?毕竟,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最后四个字,他咬的极重,隐隐的,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到底储备了多少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你小时候听话又懂事,为什么不能等到父皇百年之后,为什么你和无虑策划了那么惊天的计划。就算有郭,周两家帮你,可是,父皇也不会那样不堪一击。你是不是,用我威胁他们了?”高无忧还不算是完全被悲伤冲昏了头脑。

能让父皇完全妥协,或许是因为自己。

“懂事?听话?原来在阿姐心里,是这么想我的…”高流觞的唇瓣勾勒出一丝薄凉的笑意,话锋一转:“也是,我若是不听话,不懂事,又怎么会得阿姐庇佑,入了父皇的眼呢?”

“我只是一个用了下作手段爬上父皇的床的女人生下的,血脉不明的孽种。”高流觞忽的拔高了声音,又在瞬间低沉下去:“阿姐,你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