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大的挑战还在迎接她。
一进大厅,陆祈安率先放下了花,他抬手一挥,陆祈肃等人便紧随其后将花束放在了冰棺周围。
来自陈家、林家等等世交的代表,也在陆阳铮的冰棺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安静沉默地放下了鲜花。
……人们紧随其后。一束一束的雪白剑兰将这个本就阴森冰冷的大厅弄得充斥了肃穆与悲戚。
不知是谁,先低声啜泣起来,紧随着,那啜泣声渐渐变大。
男男女女,或老或幼,不管是亲朋还是好友,都在这种环境下,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悲戚之情。
苏衾是最后一个放下鲜花的。
她从人群尾部走到前方,脚步稳稳,走路却轻得像是一片云,仿佛下一秒就能被吹散。
裙摆很长,垂到接近脚踝的地方,她的鞋是黑色的,与她雪白肌肤脚踝相印成格外特殊的画面。
哭泣声依旧在,细细梭梭,在这一刻,葬礼终于有了葬礼存在的意义。
是为悲悯,是为生死,是为伤痛。
年轻的妻子,慢慢地弯下腰,将那一束饱满、雪白的剑兰放在了冰棺上方。红布上方。
盈盈一握的腰,雪白细腻的手臂,她弯腰的那一刻,眼泪簌簌地落下。
透明的水珠,从冰棺上缓慢地滚落地面,留下了浅浅的水痕。
与不久前陆祈安进大厅时所见的冰棺水痕几乎相同。
陆祈安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衾在他眼前无声地哭泣,泪像是永不停息的雨水,抽噎的样子并不动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看,她哭起来毫不顾形象,鼻子通红,眼睫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