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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问:“为什么不说?”

乐有薇苦着脸:“我太害羞了。”

小男孩拉着她的手说:“噢可怜的人,那我再说一遍,i love you。等我病好了,就去找你结婚。”

乐有薇忍住泪水,亲吻着他。小男孩患的是恶性肿瘤,他做过开颅手术,但4个月后就复发了,视力下降几近失明。他的父母为他签署了器官捐献协议,他可能活不到长大结婚了。

生之艰难,死之残酷,谁都一样。医院门口,乐有薇待了片刻。秦杉跑来,夕阳穿过云彩和树荫,满目碎金,他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对上乐有薇的目光,狠狠把她按进怀里。

大半个月不见,乐有薇瘦得可怕,脊骨的曲线硌着秦杉的手掌。他把她抱得紧些,再紧些,埋首在她颈侧,声音发颤:“为什么关机?”

命贱又命硬,没那么容易死。乐有薇的手僵着,蜷成拳头,没去抱他:“病床上行动不便,没充电。”

秦杉惊魂未定:“为什么又回到洛杉矶?”

乐有薇说:“在这里预约的手术,旅行结束,手术期到了,就又来了,怕你们担心才没说。胆结石手术留了三个小疤,你送的祛疤药又能用上了。”

秦杉的呼吸扫过她耳后,语气又心疼又气愤:“不能再让人找不到。”

乐有薇嗯了一声,脱离他的怀抱。她一抬头,秦杉就发现不对劲,拂开她的头发:“头上怎么也有伤?”

“太疼了,走路摔了,撞到墙了。”乐有薇拿开他的手,踮起脚,很轻地和他碰了碰额头,可怜巴巴地说,“求你了,别问了。我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医院附近有家越南菜馆,乐有薇点了清淡的河粉,吃完饭,她把旅行箱寄存起来,和秦杉在街头漫步。

路遇一个乐队,乐有薇问:“会唱《大雨将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