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有薇道了谢,倒了半盆热水去洗漱,不料辗转到后半夜,她还没睡着,索性爬起来听雨。她喜欢雨,尤其是这场雨,很及时,帮她阻隔了难以面对的沉重之事,但是回云州依然得面对,她一筹莫展。
捱到清晨5点多,乐有薇刷牙洗脸,在凉鞋外面罩了两只塑料袋,扎紧了,踱去村外看路况。
昨晚11点多,雨就停了,但是雨水积得深,处处泥洼。乐有薇绕开走,一会儿得找袁婶借双雨靴,田姐的车开不进来,得走到江集村口会合。
雨后的村庄空气清新,在村里住的老人们都起得早,有几个人拿着工具去田地里,乐有薇问:“摘菜去吗?”
老人说:“排涝!”
再往外走,水洼更深,趟过去会落得一脚泥泞,乐有薇正想往回走,却望见池塘边有棵很高大的树遭到雷电侵袭,一条粗壮的枝杈几乎被劈断。
枝杈摇摇欲坠,砸下来会伤到人。乐有薇看向远处的田地,村人们都在劳作,隔得太远,彼此听不见,她守了十来分钟,枝杈还□□着,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砸去,没砸中,再砸,还是砸不中。
乐有薇东张西望,想寻个工具,枝杈上一根小孩拳头粗的分枝忽然直坠地上,发出沉闷一响。她心惊肉跳,盯住枝杈的断口处,恨心大作。
这条枝杈像脑中的肿瘤,知道会伤人,但不知是何时,这感觉太糟糕。乐有薇快步走回袁婶家,命运横生枝节,让她患病,她无力抗击,这根枝杈她得有办法,不能让它欺负人。
袁婶刚起床,正准备做早饭。乐有薇在屋子里转着,想找根竹篙,没找着,撑衣杆又太短,她找袁婶要了一捆麻绳,再找到一把镰刀,转身出去消灭那柄悬在头顶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