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陈氏迷迷糊糊中听到,喊起来:“你走了,俺们咋整啊!你好人做到底,帮帮俺们吧!”说完跪地咚咚磕头,周围人都醒了,看着他们。
有人喝道:“明天还得赶路,不睡觉嚎什么丧!”
马陈氏呜呜咽咽地哭,小婴儿呜哇呜哇地哭,骂的人多了起来,沈梦昔无奈接过孩子,边溜达边哄着她,“不哭不哭啊。”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奶瓶,里面是牛奶,顾不上冷热了,塞入孩子口中,孩子大口喝着,吞咽声中夜里非常清晰,沈梦昔掩饰地哼着摇篮曲,向远处又走了走。
孩子吃饱了,沉沉睡去,沈梦昔将孩子还给马陈氏,轻声对金东君说:“金先生,今晚心绪不宁,我不想留在这里,总有种坐以待毙的感觉,我还是要去火车站试试,你们和我一起去火车站吧!”
金东君摇摇头,“死生有命,我总是和母亲一起的。你走吧!”
金老太太哭着低声让他跟着走,不要管自己。金东君也轻声说:“额娘,去了火车站也不一定就能走,我们还是老实在这里等天亮吧。”
马陈氏拉着沈梦昔的袖子,沈梦昔狠心拂袖,“我只说和我一起走,没说对谁负责。”
最后沈梦昔带着马陈氏母女和于家兄弟去了火车站,到了车站就傻眼了,一列车都没有。
马陈氏又开始哭,她一哭孩子也哭。
几人正待返回城门,一声汽笛,一列火车开了过来,减速停下,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几十个人跑到火车边。沈梦昔从车窗看进去,车厢挤得水泄不通。车门并未打开,只有车头上下来几个人,加水,补给,扔垃圾,沈梦昔走过去,拉住一人询问,那人颇不耐烦,“往南走的,到北京,最后一趟了,门不开了,上不去人了!”
“能不能行行好,带上我们几人,我可以把身上的钱都给您,沈梦昔把金东君塞还的大洋拿出一部分,塞给那个工作人员,那人犹豫了一下,”真是没地方了。“
”马陈氏,还不把你的钱拿出来!“沈梦昔假意呵斥马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