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无边际,景色一尘不变,看不见终点在哪。
“算了,吴卿。”阮惊灼叫自己显得淡然一些,“杀了我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惊灼才真正领悟,自己要死了。死亡就是这么容易,不论你技法有多高超,一旦沾染感染病毒,只有死路一条。
“做梦。”吴卿的话中听不出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有说话的功夫不如好好休息。”
“那我要咬你怎么办。”
“你咬。”
阮惊灼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扯着嘴角骂道:“疯子。”
“我还能更疯。”吴卿道,“你要看吗。”
阮惊灼眼神闪烁,低下头靠在吴卿肩膀上。从刚才起,吴卿就表现的不太正常,有什么被压抑到深处的东西,正在撕破重重禁锢突破出来。
其实也不算不正常,平常没大事的时候,吴卿就是只蛰伏休憩的疯兽,看上去安然无虞,一旦疯兽被惊醒他会做出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
算了,阮惊灼在心里小声道,自己让让他,不跟他吵。
他们走过了下午,走过了黄昏,走过了夜晚,阮惊灼陷入时不时昏迷,高烧不退。
醒来后,阮惊灼感觉牙根有些发痒,模糊之中凭借本能凑近脖颈,滚烫新鲜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你好香。”
手臂又被打了一剂抗感染试剂,阮惊灼混沌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下肢传来的噬咬疼觉也鲜明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月光下,指尖已经染上了青色。他茫然了片刻,高烧下心智减退,只能求助般地喊道:“喂,吴卿。”
声带艰涩到几乎吐不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