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饥寒交迫时,终于找到一块过期一年的压缩饼干,却被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从后背刺入象征勇气的光剑,死在人性手里。”

“也许只是单纯破了一小处伤口,却因为身处病菌环绕的密林,没有医疗装备,伤口溃烂化脓,最后腐烂了半个身体才终于断气。”

“但也许你也能活到退役,身体健全没有伤病,然后带着死去多年的搭档骨灰安享晚年。”

仿佛以前宣判死亡的法官,教官每路过一张脸,就列举出一个结局。教官的话环绕耳畔,仿佛已经见证到了他们的退场。但从始至终,没有学生露出恐惧退缩的表情,尽管没有经历风浪,但他们已经具有成熟作战人员的初步形态。

教官站定,面部有些松动:“相信你们在加入作战基地的时候,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不会跟你们说只要勇敢,谨慎,坚持,就能活下来这种没用的话。”

“但我希望,你们能死的晚一些,至少不应该在下面一个月。”

和煦的阳光照在一张张坚毅的脸上,作战基地资质最老的一批学生,终于也要跟随前辈的步伐,踏入战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格外忙碌,大家都在为考核做准备,阮惊灼和吴卿也安分了不少,没有惹出什么大事。尽管如此,临近考核时,教官还是特地把两人叫过去谈话。

“明天就是毕业考核。其他时间我不管你们怎么胡闹,但这次你们去的是安全区之外的地方,遇到的是真正的感染者。”教官视线来回扫着两人,“你们矛盾再大,能大过命吗,这次不许再出乱子!”

“我再说一遍,你们的敌人可是是外界的一切,但唯独不是对方。”

“你们是对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唯一可以把自己后背交给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