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一点点注意都吝啬拿出来。麻木,冷漠。好像每个人都套上了一层透明的隔绝层,将自己与他人分隔开来。
这个环境和他想象中的安全区差距太大,阮惊灼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女孩儿先前给阮惊灼的变扭感放在整个环境中,突然就变得和谐起来,不论是女孩儿,还是吴卿,或者说是路过的行人,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格格不入的。
三人在七通八达的小路里拐来拐去,每当他们出了一个岔道后,就会面对更多岔道。路线在阮惊灼脑子里从一个点,蛇形地往四周扩散,最终形成一个眼花缭乱的巨大迷宫。
阮惊灼甩了甩头,把已经崩坏了的地图打散,老老实实跟着女孩走。
从女孩对这里非常熟悉,这种熟悉是长时间的生活才能形成的,她作为一只感染者,能在安全区生活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起疑。
女孩儿停在一个破旧平房前,推开门,房间里不知积攒了多久的酒气一下子扑面而来。
“死哑巴,你怎么才回来!”床上蓬头垢面的男人翻了个身,对着空白的墙壁骂道,“我养你干什么用的,没看见房间这么乱吗?!”
平房只有一张小床,一个小桌子,床上床下堆满了巴掌大的小药瓶。
第七基地经济和科技都不怎么样,但就是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这个药瓶阮惊灼在智脑上看过——仿酒精药粉。
一小瓶药粉抵得上大瓶白酒的酒力,它的制造就是第七基地奉行的及时享乐理念最好的标签。
小药瓶制作成本低,材料也很常见,什么人都负担得起,贫穷如男人,也能一次买好多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