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惊灼游刃有余地闪避,他刚想进一步往后退,没料到腰后抵在了一张实验台上。阮惊灼避无可避,被抓住机会的吴卿精准困在实验台上。
冰冷的实验台贴上同样冰冷的感染者躯体,吴卿越靠越近,被冷意浸染的红眸几乎占据了阮惊灼所有的视角,他听见吴卿用特别凶恶的语气轻声道:“你…才是,混蛋!”
阮惊灼:“……呸,你才是!”
吴卿:“你是!”
阮惊灼:“你是!”
吴卿:“你吼!!”
在寂静的环境下相对安静地表达出愤怒本就不容易,激动之下,吴卿语言系统彻底报废,阮惊灼没忍住喷笑出声。
吴卿见阮惊灼如此开心,抓住阮惊灼手腕的手愈发攥紧,指甲野草般地疯长,刺入那截纤细又具有力量感的腕部。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转头,房门内,奶奶提着一盏夜明灯,无所适从地看着两人。
阮惊灼立刻推开吴卿:“咳……我们在玩闹。”
奶奶盯着阮惊灼手腕上的,对他嘴里说的“玩闹”有些接受无能。
夜明灯搭在实验台上,冷蓝的光芒照射着实验台周围一圈。
奶奶从抽屉里拿出碘酒和绷带,她清理掉还没结块的黑色血迹,将绷带一圈圈缠住受伤的手腕,她一边卷一边道:“我们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确实理解不了你们,但是再怎么玩闹,也是要有限制的,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吴卿盯着乖巧点头的阮惊灼,纯净的眼神中又掺杂了一丝不符合他的复杂。他想:这个摆出一副低眉顺眼嘴脸的人是谁?
阮惊灼转过头的时候,吴卿恰好看向了别的地方,眼睛被碎发挡住,只留给阮惊灼一道凌厉的下颌线,显得特别冷漠。
现实和梦境逐渐重合,又突然割裂开来,阮惊灼望着吴卿,嘴角悄悄勾起,比较梦里那个不可一世,用鼻孔看人的吴卿,果然还是现在的吴卿更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