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洲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几乎要溢出来。他不嗜糖,但也去故意尝了,伸出舌尖,在从唐棠咬走的地方卷下一点点。刚一入口就觉得太甜,甜到从今以后都不需要再吃甜食。
这只巨大的棉花糖最后都被唐棠吃掉了。她盘腿在海边坐下,意犹未尽地舔着指尖,小懒猫一样回味着口腔内壁棉花糖的水果香。
她轻声问商洲:“你心情有好一点了吗?”
商洲眉梢轻轻动了动,并没有立刻回话。他低眸看了唐棠一会儿,淡声问:“你觉得我心情不好?”
唐棠点着头。就像他知道她没出戏,她也感觉到了商洲应该也没这么快走出来。
商洲跟她一起坐下,海风不断吹着他的头发,他淡声说:“演戏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当做一只漏斗,情绪从一端流进来,然后再从另一端流出去。我扮演了一个角色,但是当拍摄结束,我还是我。”
唐棠若有所思,两条好看的眉梢皱了起来,“可是,我觉得你刚刚是真的很难过……”
人不可能表达出自己认知范围之外的东西,如果商洲真的如他所说,只是让角色的情绪单纯地通过自己这根导管流过,他又是如何得知这种情绪具体应该是怎么样的呢?他仍然需要向自己内心深挖,用自己过去的经历作为养分,重新构建出当时那种感觉。
这一次,商洲停顿了很久很久。
久到唐棠都快以为商洲就要拒绝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时。
他突然这么说道:“我的确失去过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