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姮脚底发软,连忙扶着一旁的香几。

她和萧子谌的婚期就在今年年底。

春莺见她这般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将嫁衣收起来。

画眉扶着宋姮在绣墩上坐下,好一会儿,宋姮才慢慢缓和过来。

她已下定决心,她必须和萧子谌解除婚约,不然梦里悲惨之事,她还要经历一次。

那个梦开始于洞房花烛夜,她误饮下了药的酒,昏昏沉沉与一男子行夫妻之礼。

到中途时,药效退去,她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腰上的夔纹玉佩不住的晃动,那块玉佩她认得,是太子的。

萧子谌来到洞房时,看到浑身脏污不着寸/缕的她,他用被子盖住她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吼道:“是谁……到底是谁!”

她看到他愤怒的眸子中透着厌恶,她抱着被子蜷缩起来,她知道萧子谌定然是嫌弃自己身子脏了,她拼命摇头道:“子谌,我是被逼的,那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仅凭一块玉佩,根本不能指证太子,若她说出来,定然会被扣上一个污蔑太子的罪名,到时不仅是她,萧家也会跟着倒霉,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

然而萧子谌却觉得她在故意隐瞒,甚至怀疑她勾搭奸夫,他瞒下此事,从此以后却再也没碰她,三年后,爹爹被冤入狱,萧子谌带回了他的外室和四岁的孩子。

他逼她接纳那个女人:“宋家已经完了,你若识趣,本侯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年少时的恩爱早已消磨殆尽,她的眼神冰冷麻木,她道:“不必,妾身愿成人之美,与侯爷和离,从此以后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