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个不留神，阮穆雨就把锅洗了，还清洗得干干净净。

“没什么,我就是一直头疼这个锅该怎么洗，没想到你洗得这么好！”顾行远解释道。

温婧也看了过来,问了句:“穆雨平时在家经常自己做家务吗？”

“嗯，看起来不像吗？”阮穆雨勾起嘴角笑着问。

温婧边洗碗边扭头看着她,如实回答:“确实不像，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那种从来不进厨房的人。”

顾行远忽地想起她说过她从高中就在国外读了，于是猜测:“是因为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吗？一个人住，确实很锻炼独立能力。”

“有这个原因，不过好像是我从小就比较喜欢照顾人，虽然我是独生女，但是我有比我年纪小很多的表弟表妹，所以也经常陪他们玩，照顾他们。我的朋友也一直说我母爱泛滥，给她们做饭，叮嘱她们天冷穿多点，经常唠唠叨叨的。”阮穆雨说了一大长串的话。

她笑得眉眼弯弯，脸上线条带来的凛冽在此刻隐匿不见，只剩下柔善以及在还不甚熟悉的相处中露出的一点小心翼翼的笨拙。

但姜轻间总觉得阮穆雨不像她所展现出来温顺体贴，至少这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姜轻间倏地想到饭桌上阮穆雨瞥向秦时定的那几眼，视线便不自觉地落到他身上。

秦时定一脸淡漠，许是因为他坐的位置背对着厨房，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场景，只低头看着手里的扑克牌，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轻间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她这几天的记忆里，他总是笑着的，或浅或深，眼里流出蜜来，她前两天还怀疑是他天天吃甜食的缘故，眼底的笑意才能如永不枯竭的温泉一般整日溢出来。

可今天那泉眼却干涸了，明明嘴里还咬着白桃味的棒棒糖，那一口甜蜜似乎迷了方向再也绕不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