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卡了壳,憋了半天才继续往下道。

“那个,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苍天可鉴,他是真的不会安慰人,平常的训练任务也没有安抚这种任务——一般来说,安抚与开导都是向导干的活。

不过想来萧哥也不会把自己的精神力浪费在安抚小姑娘的哭哭啼啼上面,于是林启桢只好被迫顶岗营业,他搜肠刮肚地找点安慰性质的话语,试图安慰一下这个全场最惨的小姑娘。

但令他意外的是,绫织打断了他的磕磕巴巴:“谢谢您,我很好。”

林启桢迟疑地看了一眼她红肿的眼睛:“小姑娘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故作坚强什么的,恕他实在是不能苟同。

其实适当地释放情绪是有好处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哨兵,老是压抑自己说不定会发疯。

绫织摇了摇头:“我真的很好。”

发泄情绪什么的,刚刚已经发泄过了。

她捧着手里的那个纸箱子,那是她临时从家里厨房找到的,里面装着糖糖的遗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块地埋葬它。”

林启桢看了一眼这只纸箱子,如果他的鼻子没犯错的话,这味道属于一只兔子,还是一只接受过高温烹饪的兔子。

……闻起来味道好极了。

“那,那你的父亲……”林启桢犹豫了片刻,总觉得她不该把兔子看得比自己亲生父亲重要。

绫织轻声道:“他只值这么点。”

父女一场,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女:毕竟他不是个好父亲,她也就算不上什么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