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人挺热心,然而绫织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是和家里吵架了跑出来的吗?”小哥笑眯眯地问。

绫织本来不想回应他的问题,但他的人很好,把身无分文的自己放进来避雨,还给自己倒了热水。

于是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问题答案。

“哎,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嘛?父母总归是父母呀,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嘛。”

营业员小哥还是笑眯眯的。

绫织摩挲着纸杯的边缘,心想,他们才不是一家人。

自从母亲不堪忍受父亲婚内出轨而自杀后,父亲拿着她的保险金新娶了第二任妻子,继母也立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从那天起,她就成了这个家庭的多余出来的一部分,一个负担,一个累赘。

父亲不再是她的父亲,而是成了弟弟一个人的父亲。

绫织唯一的家人,就只剩下了糖糖。

糖糖是妈妈亲手养大的兔子,也是她留给绫织唯一的纪念。

可就在今天,弟弟吵着闹着要吃肉。

父亲就把糖糖杀掉了。

等她去质问父亲为什么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句“我养你那么大,吃你一只兔子怎么了?再没大没小的就从我家里滚出去!”

可那不是普通的兔子,那是妈妈养的兔子,是陪她一起长大的兔子,是被她视作亲人的兔子。

但它最后换来的是一锅汤,一场争吵,一个扇在绫织脸上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