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毕飞宇，李昂登时来了兴致：“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看他了，尤其是他的《玉米》和《青衣》”。

“那你到底是喜欢玉米多些，还是喜欢青衣多些”？陈佳佳问。

李昂说：“我个人比较喜欢青衣，都说毕飞宇是一个特别会写女人，特别懂得女人的人，他把女人心里那些最细微的弯弯绕绕都给活灵活现地体现出来了”。

服务员把香锅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汤面上漂着一层碧绿的香菜，陈佳佳伸出筷子捞出一筷粉丝，放进碗里吃了，然后才说：“你是从那里看出来的”？

“自然是青衣筱燕秋的心理活动了，那本书里写了四代青衣，每一代都有她们自己的悲哀，作者是非常尊重女性的，因为这份尊重，使得他写出了这四代花旦被男人玩弄的命运，男权社会，这是女性尊严的极大侮辱”。李昂侃侃而谈。

陈佳佳听得饭也不想吃了，她觉得李昂道出了那本小说的真正意义。

香锅的雾气蒸腾中，李昂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唯独那一双眸子，晶亮无比。

陈佳佳一阵心慌，低头定了定神，低声问：“这些话题，你也经常跟杨真讨论吗”？

李昂怔了一下：“杨真？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

“我——我只是听杨真说，她也很喜欢毕飞宇，而且，她也经常跟你讨论”。

李昂深深地盯着她：“佳佳，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陈佳佳没有说话，但是，她用眼神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昂却并不满足于这个眼神，他继续追问：“佳佳，你真的很在乎我跟杨真是不是聊得很好吗”？

马路边传来一阵刺耳得汽车汽笛的鸣叫声，陈佳佳心里一阵烦躁，她忍不住问道：“李昂，你很在乎我的答案吗”？

李昂深深地盯着她，同样用眼神回答了这个问题。

陈佳佳心里暗暗咬牙，这人怎么就这么不主动，要是高升或者何天天或者王大治，怎么也要乘机说：“佳佳，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