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挂了。”
“……”
面无表情地收了线,江询将手机扔在桌上。
心情忽然变差的他刚想点支烟喘口气,秦可宝就鬼哭狼嚎地扑了过来。
“询哥,你怎么能抛下宝宝,吴颂那个狗.日.的坑b带不动啊——”
江询眉骨微动,视线往右移了一瞬。
坑b正叼着根烟,一手握着鼠标一手在键盘上打得劈里啪啦,“送人头送得比街上发传单人还勤的就闭嘴吧,我这才是日了狗了!”
秦可宝大怒:“你再说一遍,谁像发传单的?”
吴颂:“再说几百遍也是你!”
“……”
江询毫无波澜地听着他俩菜鸡互啄。
看着兵败如山倒的界面和其他人的谩骂,胸中一片平静。
那一瞬间的,犹如浓雾失途的烦躁似乎就这么,随着康以柠声音的消失而一点一点消散。
他捡起随意放在桌上半打开的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
在点燃前的一刻。
心里倏地划过了一道浅浅的,难以察觉的,但一旦察觉了就难以忍受的钝痛感。
人对自己情绪的在意程度往往都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那些落在每件小事上,因为不知情而忽略过去的细枝末节,在不知不觉中发展到了..
他既想要追根朔源,却又有些抗拒的程度。
强行定了定神,江询拿了火机,掀开防风盖,点燃烟卷。
烟雾腾起的时候,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嗓音。
像是什么都不曾有过一般,低而沉地招呼那两只乌眼鸡。
“闭嘴,继续。”
***
因为康以柠说了五点要吃饭,江询提前半个小时给她打电话问地点。
秦可宝和吴颂说要回家,也都被他留了下来。
三个大男生坐成一排,以江询为中心,都眼巴巴地瞧着他打电话。
打了三次,就被挂断了三次。
就在江询怀疑她是故意拖时间好来薅他头发的时候,康以柠给他打了回来。
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嗓音似乎还在梦里,绵软甜糯地问他,“几点了?”
“……”兴师问罪的话卡在嘴边,江询顿了顿,“四点半。”
“哦,四点半。”未醒的人嘀咕着又重复了一遍。
下午挂完电话以后,无所事事的康以柠就回床上窝着了。
身体不太舒服的她翻出想二刷的那本小说,结果只看了个开头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几个叠加在一起的梦境被铃声打断。
因为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约定的影子,她半梦半醒间掐断电话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才又顽强地靠着意志力给他打了回来。
不然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那我是不是得起来了?”康以柠还有些晕,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们晚上吃什么?你想吃什么?”
“你不是想吃烤肉吗?”
康以柠模糊地应了一声,困意深重。